用好模块化组织模式抢占战略新兴产业高端

林跃勤

    从全球视角来看，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经过数年的酝酿，正在快速兴起。在信息技术迅猛发展的推动下，产业融合正在加速，新兴产业正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增长。无论是发展中大国，还是发达国家都在大力发展知识技术密集、资源消耗少，且成长潜力巨大的新兴产业。与此同时，美国近年来推出了一系列有利于制造业回归的政策和贸易保护政策，使中国在制造业大国迈向制造业强国的道路上面临着巨大挑战。
    今天，以信息技术和先进制造业为代表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深入发展。中国如何选择一条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的发展道路？这将影响到这个有悠久文明的大国重塑辉煌的历史进程。第三次工业革命深入发展的背景下，人类的经济组织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由金字塔型转变为扁平化、网络化的组织结构。模块化成为了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主导产业组织模式。模块是半自律性的子系统，它可以和其它子系统按照一定规则构成更加复杂的系统或过程。模块化可以简化复杂系统的控制。模块化生产的发展经历了工艺设计模块化——产品模块化——企业组织模块化——产业组织模块化这样一个演进过程。在产品内分工背景下，通过模块化分解与统一系统联系规则的建立，一个复杂的产品系统分散在全球进行研发、生产，各国和地区的企业组成了模块化的网络组织。怎样利用模块化这种新兴的产业组织模式使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占领全球价值链高端，进而带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实现，这是曹虹剑教授《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组织模块化创新研究》一书研究的主要目的。
    本书的理论分析表明，模块化在产品内分工的基础上实现了生产要素的跨企业、跨产业和跨地域的有机融合，使产业组织形成一个动态演化的系统。产业组织模块化使组织间的生产要素与资源相互渗透、交融，使企业和产业的边界模糊化，自发地涌现新的组织结构。从契约的视角看，模块化网络组织是中间产品契约与要素契约融合的动态契约网络。模块化网络组织的产权治理范式与工业经济时代的纵向一体化产业组织有很大区别，其产权治理范式有以下主要特征：模块化网络组织产权治理对象不是要素契约，而是中间产品契约网络，其内部交易费用低且行为主体的贡献容易定价；内部性外部化是模块化网络组织产权治理的基本理念，其治理强调由知识资本所有者主导的多边共同治理方式。模块化产业组织的效率与产业标准密切相关，最优的产业标准治理结构是使公共品和非公共品性质的产业标准带来的交易费用之和最小。
    本书的实证研究与案例分析发现：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已经呈现出明显的模块化发展趋势；产品模块化、企业组织模块化、产业组织模块化、模块化分工、模块化协同等对技术创新都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模块化有初始融合成本，在初期会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负面影响，但在滞后期会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产业标准会对产业组织模块化效率产生重要影响，公共品性质的产业标准对全要素生产率有正向影响，非公共品性质的产业标准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有负向影响。组织模块化可以使产业集群打破地域和产业限制，形成一个低交易费用、高创新能力的模块化网络。我国一些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存在协同创新能力差、同质化竞争严重、配套能力弱、服务模块发展滞后等发展障碍。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国际二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