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一盘棋” 让公共服务建设“通江达海”

长江经济带公共服务

    2018年9月27~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组织的推动长江经济带公共服务共建共享经验交流研讨会在湖南省长沙市召开。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司司长欧晓理、基础产业司副司长史瑞明、联合国儿基会驻华办事处官员季莲女士出席会议。
    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等11个沿江省市重点交流了加快推进区域教育合作、医疗卫生协作、公共文化协同、社保体系完善等公共服务共建共享实施情况及主要经验做法，上海市金山区等11个地市书面交流了公共服务典型经验。与会代表实地调研了清华大学博奥生物检测、康乐年华养老服务连锁机构、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湖南广电和三一工业职业技术学院，为下一步推动政策实施和落地提供有益的借鉴。
    近期，本报将陆续刊登长江经济带沿线城市促进公共服务共建共享的典型案例。

谋划“一盘棋” 让公共服务建设“通江达海”

中国经济导报记者|程晖

    万古奔腾的长江，由西向东，不舍昼夜，孕育了绵延数千年的中华文明，见证着中华民族走向复兴和永续发展的伟大征程。
    如同一条巨龙，长江经济带初现龙首牵引、龙腰支撑、龙尾摆动的良性格局，但面临的困难挑战和突出问题不容忽视，特别是长江经济带流域发展不平衡不协调等问题突出。
    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主持召开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为新形势下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作出重要战略部署，明确提出要“按照政策精准化、措施精细化、协调机制化的要求，完整准确落实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推动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基础设施通达程度比较均衡，人民生活水平有较大提高”。随后，国家发展改革委将加强长江经济带省际公共服务共建共享协商合作作为重点任务之一加以推进。
    如何加强长江经济带省际公共服务共建共享协商合作？更好地推动长江流域各省市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9月27~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发展司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在湖南长沙共同举办了推进长江经济带公共服务共建共享经验交流研讨会，组织长江经济带沿线各省市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深入学习并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重要讲话精神，交流各地公共服务实施进展情况，以及加快区域教育合作、加强医疗卫生协作、促进公共文化协同、完善区域社会保障体系等方面的主要经验做法，研讨下一步推动长江经济带省际公共服务共建共享的措施建议。

打破区域“壁垒” 共建共享出实策实招

    纵观我国今年上半年经济增长“成绩单”，长江经济带11省市中10个省市GDP增速“跑赢”全国平均水平，其中贵州、云南、江西分别以10%、9.2%、9%依次位居前三，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展现出巨大的动能。承东启西、接南济北、通江达海，长江经济带将以更加开放创新的姿态，支撑起中国经济新的增长极。
    同时，可以看出，覆盖全域的长江经济带省际协商合作机制逐步建立，长江经济带公共服务共建共享的机制正在构建——
    就在研讨会召开的当天，长三角地区异地就医门诊费用试点直接结算启动仪式在沪举行。这样，江苏省南通市、盐城市、徐州市，浙江省嘉兴市、宁波市，安徽省滁州市、马鞍山市等8个统筹地区成为长三角地区异地就医门诊费用直接结算首批试点城市，上海长期在外地居住、工作的参保人员，在上述地区的试点医院门诊就医时，可以按规定直接刷卡结算。
    2017年6月30日，在重庆召开的首届长江上游地区省际协商联席会议上，重庆、四川、云南、贵州四省市审议通过《长江上游地区省际协商合作机制实施细则》；一年后，四省市推动共同生态环境联防联控、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公共服务共建共享三大重点方案63项工作落到实处。
    2018年1月，为进一步推动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上海、江苏、浙江、安徽三省一市在上海专门组建“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6月1日，三省一市主要领导在上海举行会议，审议并原则同意《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和《长三角地区合作近期工作要点》，提出要强化战略协同、共建共享民生工程、创新完善合作机制等。
    上海市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在研讨会上表示，早在2015年，上海市牵头江苏、浙江、安徽、湖北、江西等省市联合签署了长江经济带应急协作区食品药品安全应急协作框架协议，建立了信息共享通报、事件联合处置、技术互助协作、人才培养合作、预案联合演练、促进协作保障等跨区域应急协作机制和制度。2016年11月，建立长三角医疗卫生顶层协作机制，上海、江苏、浙江、安徽以及福建等省市建立“沪苏浙皖闽”四省一市综合医改联席会议制度，共同签署联席会议制度协议，明确建立四省一市定期交流工作机制等。
    截至8月底前，已有435家医院开通了跨省异地就医住院费用直接结算，实现跨省住院费用直接结算622人次，结算费用约895万元。
    “每年4~9月，上海市都会同苏浙皖的社保经办机构联合开展养老保险待遇资格协助认证，得到了人社部的充分肯定。”该负责人表示，2017年，上海市协助苏浙皖三省资格认证49800人，苏浙皖三省协助上海资格认证71074人。
    浙江在加快区域教育合作上也进行了许多尝试。浙江省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表示，浙江省建立长三角教育联动发展定期会商制度，每年召开一次长三角教育联动发展研讨会。建立长三角教育联动发展协调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为后续工作提供组织保障。另外，通过共建共享，优化配置。如“三省一市”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启动长三角千所学校网络结对活动。“目前我们工作的重心还在脱贫上。”云南省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告诉中国经济导报记者，云南省是全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截至目前，还有农村贫困人口331.9万人。近年来，进入城市务工和易地扶贫搬迁城镇化安置人口增加，为进城农村贫困人口优先提供基本公共服务促进市民化，是云南省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工作的首要任务。
    “除了积极参与川渝滇黔共建共享工作外，我们充分利用上海对口帮扶的契机，来提升我们公共服务的水平。”该负责人谈到，上海15个区重点帮扶云南省13个州市74个贫困县，2017年，上海帮助云南省建设村内道路、安居工程、学校、村卫生室，资助贫困学生。2016年以来，在东西部扶贫协作框架下，云南省劳务输出到上海有26.8万人，其中贫困劳动力3.5万人.输出到广东有87.1万人，其中贫困劳动力13.3万人。“沪滇扶贫协作取得了较好成效，已经由最初的东部地区单向帮扶，拓展为在对口帮扶框架下的双向互动、共同发展；由最初主要是政府援助拓展为各类市场主体共同参与，再拓展到包括人民团体、社会组织、各界人士在内的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
    “长江中游省际间实现了养老保险互联互认，武汉市与长江中游4个省会城市医疗保险一卡通工程正式开通，武汉、合肥、南昌、长沙4个省会城市达成了人力资源合作和网络互联互通协议，湘赣鄂三省省会城市之间实现了住房公积金省际异地互认互贷和转移接续。”湖北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介绍说，“虽然各地方在公共服务共建共享上积累了一些经验，但只是刚起步。”

多方献计献策 努力破解发展难题

    “从全流域的角度来实现公共服务的共建共享其实是比较困难的，在国际上也没有很好的经验可以参照。”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杨开峰接受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首先要从流域的角度做好顶层设计，分别从省、市等层级，确定他们该负的责任、重要的工作方向等。比如以流域为纽带的生态、交通、海关、贸易、信息平台、信息共享大数据的建设等，以及预警机制、联防联动机制，危机处理的联合演练和培训、事后的争端处理机制等。“尤其在这么大一个流域，完全靠中央协调是不太可能的，可以利用很多政策工具，同时，进一步发挥市场的作用，让企业参与进来。”杨开峰说。
    “可以先从某一个领域率先突破。”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姜晓萍接受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比如用智慧化去突破时空的限制，在医疗领域就得到了很好的利用。在四川，华西医院很多技术实现标准化后，通过网络来共享，为四川许多社区提供了医疗服务。”
    在中南大学湘雅医院，会议代表们参观了该医院“互联网+医疗健康”建设与应用工作，该院负责人表示，医院远程医疗协作网络目前已覆盖全国27个省份865家医院,其中重点面向边远贫困地区基层医院。已经开展了包括远程会诊、远程病理、远程放射影像、远程超声、远程培训等远程医疗服务共10余项,有力促使优质医疗资源下沉。2017年全年累计为全国22个省份的150家联网医院提供远程会诊服务5702例,为全国26个省份的360家联网医院开展远程教育培训176学时,累计听课医院数量达到1888家次,听课人数约10万人次。“湘雅医院完成冰冻会诊量处于全国前列。截至2018年4月末,已累计完成各类远程病理会诊10364例,其中冰冻远程病理会诊3192例,冰冻准确率高达99%,90%以上的冰冻会诊在10分钟内完成。”该院负责人表示，远程病理会诊服务使病人避免城市间奔波周折,在当地即可诊断明确并接受规范化治疗;同时极大地促进基层医院外科手术开展,以及肿瘤科、呼吸科等相关学科的发展。
    “有数据显示，对0~3岁儿童的人力资本投资，其回报率达到7%~10%。”联合国儿基会驻华办事处儿童社会政策与改革处处长季莲表示，要加快长江经济带的教育合作发展，尤其是现代职业教育，确保青少年尤其是农村青少年能在学校里学到必要技能，为快速发展的中国劳动力市场做好准备。
    在推进京津冀地区公共服务协同发展方面，北京市着力创新机制，深化合作，取得了一定成效。北京市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在研讨会上给长江经济带沿线省份带来京津冀的经验做法。
    “设立市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领导小组和10个专项小组，形成了强有力的组织保障体系。与津冀两省市建立了常态化、多层级对接机制，签订多项合作协议和备忘录，健全了上下贯通、横向联动的工作机制。”该负责人谈到，实现了“一张图”规划、“一盘棋”建设、“一体化”发展，形成了同心同向同力发展的工作格局。
    如在开展多领域合作发展方面，将支持雄安新区建设纳入新一版北京城市总体规划，与河北省签署共同推进雄安新区规划建设战略合作协议，充分发挥北京在教育、医疗卫生等方面的优势，以“交钥匙”方式新建3所学校和1所医院前期工作积极推进，对口帮扶4所学校实现挂牌等。
    粤港澳合作一直是国家发展的重点战略部署，经济特区、自贸区的设立均是深化区域合作的重要制度安排。在粤港澳合作深入推进的同时，大湾区内9市之间的合作也在不断深化。广东省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在介绍经验时表示，“我们正积极谋划、着力深化与港澳交流合作，致力携手打造公共服务优质、宜居宜业宜游的优质生活圈。”
    在深圳，有一群特殊的群体——“跨境学童”，他们生活在深圳，去香港读书，拥有香港居民身份。深港跨境学童出入境的安全、便捷，成为社会各界特别是学校和学童家长关注的焦点。“目前这类学童数量已近3万人。为了确保深港跨境学童安全顺畅通关，深圳边检总站自主研发并在相关口岸使用深港跨境学童电子标签查验系统和‘掌上通’查验系统，有效提升了学童通关的安全性和便利性。”该负责人表示，由于制度不同，粤港澳大湾区公共服务在具体合作融合过程中仍存在许多障碍和限制。广东省将着力深化公共服务各领域合作共享，探索推进在广东工作和生活的港澳居民在教育、医疗、养老、住房、交通等民生方面享有与内地居民同等的待遇。
    
推动政策落地 加大共建共享推进力度

    与会相关部门的同志也对推进长江经济带公共服务共建共享提出很好的意见建议。广电总局公共服务司相关负责人表示，《“十三五”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规划》提出了基本公共文化体育领域的重点任务，如推动数字广播电视基本实现全覆盖、户户通，推动全民阅读等。要建立和完善广电公共服务体系，发挥新媒体作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有机结合。教育部发展规划司相关负责人表示，在前不久召开的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提出要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教育部科学规划、超前布局面向2035年的中国教育现代化发展，将基本公共教育纳入其中，研究促进区域教育水平发展，比如长三角教育资源非常丰富，要发挥“输血”和“造血”的功能。另外，教育要与产业发展、城镇化发展结合，让教育实现梯度转移。民政部规划财务司相关负责人表示，长江经济带特别是长三角区域要加强养老合作共享。文化旅游部公共服务司相关负责人指出，公共服务共建共享也包括部委间的共建共享和区域间的共建共享。要推动公共文化设施网络建设，同时，要研究制定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公共图书馆法等。卫生健康委规划司相关负责人表示，要加快卫生健康信息化建设，推进区域医疗卫生信息平台建设，联动推进医改，开展健康扶贫等。
    国家发展改革委基础司副司长史瑞明介绍了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工作进展，并指出通过公共服务共建共享既是区域协调、城市群一体化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更加直接影响到长江经济带流域老百姓的获得感。
    最后，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司司长欧晓理进行总结时表示：“长江经济带沿江各省对公共服务发展十分重视，虽然长江上游、中游和下游地区的区域公共服务发展水平具有差异性，但各地在积极推动公共服务更多惠及人民群众的工作侧重点不同，可以说各有各的高招，在推进公共服务共建共享方面进行了有益尝试和积极探索。但如何从这些局部的块状区域发展向整个长江流域带状区域延伸，还需要探索不同的路径，有新的突破，切实提高公共服务资源要素的优化配置和跨区域共享。”
    他强调，目前,国家层面《“十三五”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规划》的执行期已经过半,已完成中期评估工作。全国31个省份已全部出台实施了具体规划、清单或行动方案。下一步，长江经济带各省市要推动实施好国家和地方规划，落实清单项目,积极调整财政支出结构,保障基本民生投入，建立健全基本公共服务标准体系，努力补齐教育、卫生、养老等公共服务短板，不断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普惠化、便捷化，不断增进人民群众在共建共享发展中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