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课堂 转型升级的启示

中国经济导报记者|程晖

    长江之滨，磁湖之畔，第二届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建设政策培训暨经验交流活动在湖北黄石举办。
    国家发展改革委、科技部、工业和信息化部、自然资源部、国家开发银行有关司局负责同志，22个有关省（区、市）发展改革委、首批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所在城市、国务院通报表彰的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真抓实干成效明显城市发展改革委负责同志近100人参加了活动。
    两天的活动内容十分丰富，形式更像一个流动的课堂。代表们不仅实地考察了黄石市在优化营商环境、发展新兴产业、推进城市更新改造、加强生态修复等方面的经验做法，国家发展改革委振兴司还请具有代表性的城市和园区负责同志介绍了推进示范区建设的经验做法，并邀请宏观院、中科院、中咨公司等单位做了政策培训。
    我国的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有着特殊的历史背景，大部分是在新中国工业化过程中因厂设市、因矿设市建立起来的，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做出了重大的历史性贡献。但目前普遍存在体制机制和经济结构等问题，发展面临困境。数据显示，2017年，钢铁、水泥、矿产、化工、机械、纺织等传统产业对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的经济贡献率高达80%。2017年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五部门选择了部分基础条件好、工作力度大、改革创新举措实的城市建设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两年来，首批示范区坚持以改革创新推动高质量发展，取得了积极成效。
    “对全国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而言，产业转型升级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是城市转型发展的主攻方向。”国家发展改革委振兴司司长童章舜表示。

“老树新花”，盘活存量资产

    作为首批12个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之一，黄石市通过城市动能、产业、功能、生态、空间转型，全市经济社会呈现稳中有进、逆势上行、高质量发展的良好态势，在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建设2017年度进展评估中被评为优秀。
    远眺黄石国家矿山公园巨大的“天坑”，行走在华新水泥厂旧址斑驳的湿法水泥生产线间，让代表们感觉徜徉在历史的长河中。洋务运动让黄石走上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道路，并成为近现代中国工业文明的摇篮。
    “黄石国家矿山公园原是大冶铁矿东采矿区，三国时吴王孙权在此铸造兵器，抗衡蜀魏；宋代民族英雄岳飞在此铸造‘大冶之剑’抗金卫国；近代工业先驱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此创建了汉冶萍煤铁厂矿有限公司大冶铁矿。解放后这里成为国家‘工业粮仓’。1958年毛主席曾到这里视察。”黄石国家矿山公园的讲解员说：“这个巨大的天坑之前曾是尖山、象鼻山和狮子山三座连绵起伏的大山。”
“在矿山资源即将枯竭之际，当时曾经计划将‘天坑’建成城市生活垃圾填埋场。但我们痛定思痛，痛下决心，将它作为工业遗产进行保护，对过去的废石场进行生态复绿。”黄石国家矿山公园相关负责人介绍说，他们在废石场上覆土，试验了20多个树种，最后发现刺槐根须浅、抗旱和生存能力强，能够在岩石上成活，从而创造了石上种树的生态奇迹。四至五月的槐花旅游节中，这里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来赏花。
    位于黄石中心城区的华新水泥厂旧址，前身是大冶湖北水泥厂，是中国近代开办最早的三家水泥厂之一，是国内现存生产时间最长、保存最完整的水泥工业遗存，见证了中国水泥工业从萌芽、发展到走向现代的历史进程。这里也是黄石保护利用工业遗产的示范项目之一。中国经济导报记者了解到，该市最初对于是否保留这处工业遗产也进行过深入研究讨论。如果当时把它拆了开发房地产，马上能给市财政带来五六十亿元的收入。但最后市里决定把它保留下来，并实施了华新水泥厂旧址1-3号窑修缮工程。2017年，修缮利用后的湖北水泥遗址博物馆的1-3号窑和包装车间两处局部展陈对游客开放。
    “从全球来看，老工业区衰退的直接诱因是世界经济结构发生巨变，经济全球化产业再分工，新兴经济体不断涌现，传统产业国际竞争力下降，自然资源开发成本上升，矿业开发加工业萎缩，主导产业市场需求变化，新兴产业发展迟滞。”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国地所副所长张庆杰分析说，上世纪60年代开始，欧美各国纷纷采取措施更新改造和振兴老工业区，持续30余年，直到90年代前后才有所起色。
    张庆杰是这次受邀前来讲课的专家之一，他从全球的角度分析了老工业区衰退的成因，以及老工业城市转型发展的成果经验和失败教训。
    “国际上一些老工业区在培育新的产业的同时注重老工业区的文化传承，出于对工业文明的留念与情感，工业旅游开始兴起，而目前我国还处于培育阶段。”张庆杰说。
    作为“首吃螃蟹”的黄石市，当时所面临的阻力和压力显而易见。目前，黄石以近代的“汉冶萍”工业遗址为主体，以铜绿山古铜矿遗址、华新水泥厂旧址、下陆东钢旧址为三翼，形成古代、近代和现代工业遗址三点成面的“一体三翼”战略，打开黄石工业旅游的突破口。
    张庆杰谈到，对于老工业基地城市而言，应尽可能利用自然要素和已有工业元素，通过有机整合与体系重构，使老工业区尤其是工业废弃地恢复活力，焕发生机。

“变道超车”，夯实产业根基

    “从国际上看，由于更新改造策略的不同，老工业城市出现分化，有些获得新生，有些则再次出现衰退。尤其是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使得部分老工业城市再次陷入衰退，典型的就是美国的底特律、克利夫兰。其原因复杂，但产业单一是其中重要因素。”张庆杰表示，老工业城市转型的路径选择非常重要。
    在英国伦敦地区，传统的纺织、采矿、钢铁、机械制造等所谓“夕阳产业”逐步萎缩或停滞，电子通讯、生物工程、软件等行业比重日益提高。从1967年开始，政府将钢铁制造业的90%收归国有，并开展了投资30亿英镑的现代化改造10年计划。在德国鲁尔区，以煤炭、钢铁为主的区域（煤钢联盟的建立），化学、汽车、机械制造、信息通讯技术以及节能环保产业逐步成为支柱，咨询、广告、多媒体等新兴服务业竞相发展，且以中小企业为主，发展充满活力。日本北九州则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在政府鼓励和支持下，培育发展电子技术、生物技术和新材料为主导的高技术产业，特别是以个人电子计算机为核心的电子信息产业迅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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