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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期回顾:    高级检索   出版日期: 2014-06-21
2014-06-21 第B07版:教育与文化 大 | 中 | 小 

那些活在“喜新厌旧”媒介生态里的APP们

人大教授喻国明认为,与人的关系的远近决定了产品生命力的长久

作者: 马芸菲 来源:中国经济导报 字数:3620
     这是25岁的脸萌CEO郭列。一年半前,作为底层员工的他从腾讯离职,他感觉做一个不喜欢的产品很难发挥自己最大的潜能。脸萌是由一群年轻人为年轻人设计的APP软件,现在脸萌团队中,除了郭列和另外一个合伙人是1988、1989年出生,其他都是90后。这群年轻人的潜能到底有多大,没有人能说得清,不妨给他们更多空间,静观其成长。资料图片
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马芸菲
    如果你最近常常“刷”微信朋友圈,就一定会发现许多好友的头像几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萌萌的卡通造型。是的,这就是一款叫做“脸萌”的APP(外文全称:APPlication智能手机的第三方应用程序)所带来的“萌”效应。依靠着一张张萌萌的表情,脸萌已经拿到了超过2000万的用户。但中国经济导报记者发现,脸萌在推出初期试过了种种传播平台,惟独微信朋友圈让它一夜爆红。
    然而问题是,上一款在微信上走红的APP是什么?恐怕早已被大家遗忘。而脸萌也似乎“无可救药”地在火了一周之后开始走向了下坡路。在如今新媒体环境下,这些一夜爆红却又各领风骚数个月或数星期的APP数不胜数。是什么让它们迅速消亡?微信身为它们的传播媒介,是否也会像博客、微博一样迅速被取代?那些火于微信又死于微信的APP难道意味着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喜新厌旧的媒介生态圈?

脸萌的爆炸式增长

    去年12月底就发布的脸萌,上线以来一直不温不火,却在本月迎来爆发式增长。6月的第一周,其在APP Store上的排名从198蹿升至首位。这让人们不得不惊呼,“萌”时代真的来了吗?
    事实上,脸萌的创意来自于加拿大的一款自制漫画应用Bitstrips。其核心功能是通过五官元素拼接,用户可以快速创造自己的漫画形象,然后分享到社交平台。
    作为一款快速制作漫画的应用。用户可以通过Bitstrips自己创造“avatar(头像)”的样子,包括了脸型、五官、发型、身材等元素,在人像创造完毕后,用户可以从大量预设好的生活场景中进行选择,并且可以更改人物表情、增加对话框、旁白,等等。脸萌在初期基本上照搬了Bitstrips的功能,有所不同的只是在于脸萌采用的是萌系画风。
    所以对于脸萌来说,它提供的是一个需要用户自己进行创造的平台。用户做出来的每一个萌萌的头像都是蕴含着自己的想法和审美情趣。这种在产品中的参与感与分享后的成就感是脸萌发展良好用户粘性的先天优势。
    与脸萌走过相同的路的还有魔漫相机。去年8月底,有一款名为魔漫相机的应用正式上线,其在不到70天时间就拿下了2000万用户,日增长量最高时达到300多万。而当时魔漫相机的迅速走红也离不开其在社交平台(特别是在微信朋友圈)的大量有效传播。
    至于为什么在微信平台上屡次出现这种爆炸性增长、一夜爆红的现象,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喻国明告诉中国经济导报记者,追根究底,原因并不在于这些APP有多高的技术含量,有多大的使用价值,关键在于它很好地利用了微信这个传播平台,而这个传播平台拥有大量的受众,当这些受众的关注点都集中于一点时,就很容易产生爆炸性的传播效果,这就是中国新媒介发展过程中独有的特点。

    喜新厌旧是这个媒介时代的特点

    然而正如烟花一样,绚丽绽放之后留下的却是灰烬。当年的魔漫相机如今已经被人们遗忘。而脸萌,APP Store的数据显示,脸萌在APP Store的排名从五月底开始呈上升的趋势,到6月3日登顶,此后稳居榜首。但从指数显示,从6月6日起,脸萌的搜索指数开始下滑,且下滑的幅度比前期快速增长时的幅度还要大。可以看出,全民卖萌的热潮开始褪去,用户正在流失,产品开始在退热了。
    “像脸萌、魔漫相机这一类的应用虽然短时间丰富了人们的社交生活。但他们的用户对象基本都定位在80、90甚至00后,这一批人的时尚观、消费观最大特点就是喜新厌旧,这也是现在这个媒介时代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人们很快地喜欢,也很快地忘记。所以如果这个产品不具备顽强的不可替代性,那么被淘汰是非常正常的事。”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研究所所长金元浦告诉中国经济导报记者。
    的确,学习、操作成本低是这种产品自身的亮点,这也是我们初次打开时候会觉得好玩的原因之一,在清新干净的应用界面上进行滑动、点按,非常容易就拼成一个很“萌”的头像,这种轻易且即时反馈的设计是大多数人乐意参与的,但背后也反映了产品本身功能的单一,且应用本身不是针对人群的刚需。于是,我们会出现觉得不好玩,玩腻的感觉。这样一来,产品过于简单导致了用户可玩性低。而这直接造成了用户流失的可能。
    正如中国经济导报记者本人,在下载了脸萌APP之后,给自己、同事、家人都制作了头像,并且通过微信发送了出去,大家大笑一通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几天之后,为了清手机内存,记者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把脸萌给卸载了,因为实在不知道再拿它干什么。
    对此喻国明也认为,这些APP短暂爆红又迅速消亡的主要原因在于产品的用途过于单一。“在媒介社交平台上,一个产品是否能存活在于它和‘人’的行为、生活是否有重要的联系。单单只是为了娱乐而与人本身的行为产生不了联系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必然难以长久。”

    通过微信“火”起来的APP不火了,那微信呢?

    通过微信,一批批的APP火了又“冷”了,那身为传播媒介的微信呢?当年因为微博火了,博客就“冷”了,因为微信火了,微博又“冷”了,那么微信今后的路在何方?人们是否会同样用“喜新厌旧”的心态来对待微信?
    或许新浪CEO曹国伟对微信和微博的解释能提供一些答案。曹伟国在去年新浪微博受到微信冲击最强的时候表示,微信和微博可能是移动端现在最热门的两大应用,微博类似于人们分享信息的公开网络,不管他们说什么,发布什么,大家都可以看到;而微信更像是私人网络,供人们在好友之间分享内容和信息。在我们看来,这是两种根本上不同的社交平台。可是,由于中国市场上很多人都同时使用这种产品,在一款产品上花费更多时间,就意味着在另一个平台上投入时间的减少,因为对任何用户来说,能花在这些产品上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影响。
    在金元浦看来,140字的限制加上随时随地分享文字和图片的特性使得微博比博客能更轻易地融入我们的生活,能让用户可以更充分地利用好碎片时间来进行更频繁更琐碎更贴近生活化的内容发布。而微信优于微博是因为微信一开始就立足于移动客户端,手机在人们生活中的不可替代性和使用起来的便捷性使微信坐享离人们生活最近的传播媒介。
    正如喻国明所说,与人的关系的远近决定了产品生命力的长久,“由于微信和人们的生活太贴近了,所以我觉得它和脸萌、魔漫相机这一类功能单一化的APP不一样。相比于这些APP,微信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具有它的价值。除非在今后出现一款功能更完善、与人们的生活关系更近的社交软件,能够完全覆盖微信的功能,还能有所创新,微信才有可能被替代。但暂时我们没有发现有这样的软件,即使是有了,微信也不会马上就消亡。正如,博客、微博,虽然‘冷’了,但并没有死,与人们生活的关联性依然使他们的存在有着一定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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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萌在国外

    弗兰基·阿吉拉尔(Franky Aguilar)早就厌倦了绘制老少皆宜的漫画。这位年轻的设计师当初供职于游戏巨头星佳(Zynga),拿着9万美元的年薪。2012年初开始,他成了加州核桃溪(Walnut Creek)一家星巴克的常客,带着他那开裂的MacBook笔记本,还有一块100美元的和冠(Wacom)绘图板,开始涂鸦喷火猫头和紫红色甜甜圈组成的飞行队——这些怪异的意象一直可以追溯到他在高中时代玩过的涂鸦艺术。
    自学过编程的阿吉拉尔将这些涂鸦随手做成一个名为Catwang的图片编辑应用,并在2012年4月对外免费发布。一个月后,这款应用的下载量就已超过13万次,人们将他的卡通图贴到自己的照片上,随后分享到Instagram(一款图片分享应用)。阿吉拉尔接着走出了关键一步:给他的涂鸦加上了99美分的价签。两个月后,这款应用就开始日入400美元。
    两年时间内,Catwang单枪匹马卖出了总价25万美元的贴图。“我有生以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阿吉拉尔说,Catwang推向市场几个月后,他便辞去了在星佳的工作。
    没过多久,阿吉拉尔和街头服饰生产商Upper Playground拉拢说唱歌手Snoop Dogg推出了Snoopify应用,兜售1.99美元的“老鸨帽”和脏辫卡通贴图包。阿吉拉尔还一时兴起设计了一张售价99.99美元的大麻烟卡通图,起名“Golden Jay”。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至今已有1000人购买此物以装饰自己的Instagram自拍。
    花100美元买一根数字大麻烟,这其中所体现出来的人类根本需求,阿吉拉尔在星佳时就曾目睹,星佳的农场社交游戏《FarmVille》中,虚拟高档拖拉机就卖得异常火爆。在星佳,人们称之为“投资游戏、表达自我”。贴图与略小一筹的表情符是青少年克服无休止的“赞”数焦虑的手段之一,并且对社交网络交流脱离文字形态的大趋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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